2000年1月,31胜5负湖人球星因伤缺席下场比赛,球队备战受影响的湖人遭遇了一波2胜2负。根据禅师后来的说法,湖人球星因伤缺席下场比赛,球队备战受影响他半岛体育组织了一次会议。当天,福克斯、费舍尔、布莱恩-肖、鲨鱼和哈珀们坐在地一派,科比坐在最后一排。
禅师先说了段“如果你自私,三角进攻就无法运转”之类的话,然后看球员自由发言。无人说话。当禅师预备结束会议时,鲨鱼说话了。
“湖人球星因伤缺席下场比赛,球队备战受影响我觉得科比太自私了。这对我们赢球造成了障碍。”
满房间的人都在点头。里克-福克斯补了一句:“这情况,我们经历过多少次了?”
禅师看着科比。整个房间里没有人支持他。最后,科比平静地回应了。他说,他关心球队里的每个人,他只想为赢球贡献力量。
禅师没满足于这次会议。他知道,矛盾已经暴露了,但并没解决。此后一周,湖人1胜4负。禅师去跟鲨鱼与科比分别谈了。
对鲨鱼,他要求鲨鱼担当领袖。“领袖应当激励全队,而不是拆散球队。”
对科比,他直来直去,“你得融入团队。”禅师唱完黑脸,老哈珀就会过来温和地劝勉科比——作为跟乔丹拿过三连冠的老将,他的话,科比听得下去。
2000年2月,湖人的情况开始好转。里克·福克斯如此说科比:
“他不再把比赛当成个人单打秀了。”
与此同时,科比的防守,开始让全联盟刮目相看,老学究教练拉里·布朗都啧啧称赞:
“科比是年轻一代的榜样。每年他都在学习稳固,如今他不再单是个花式扣篮手了,他是个扎实的NBA球员。”
这是科比的奇怪之处。他不同于其他基本功差、脑子不灵光的球员。他聪明、扎实、聪慧,很懂得怎样的篮球才是合理的。但他偏执好胜的性格,让他时常偏离轨道。
到2000年4月,科比得到了队友们的交口称赞。里克-福克斯说科比“不再单打独斗了。他不再挑麻烦了。”
微妙的是,科比在球场外也变得低调了。鲨鱼已经锁定了常规赛MVP,世界在称赞禅师的手段,很少有人真正意识到科比的成长。世界在赞美多伦多猛龙新晋的明星、大科比一岁的扣篮之王文斯-卡特,在讨论费城那奔走灵动的阿伦-艾弗森。
当科比被媒体问到,自己是否在意“被鲨鱼和卡特的阴影覆盖”时,科比回答得很完美:
“很好啊!我可以好好阅读比赛,没人会重点研究我。大家怎么会觉得我在嫉妒呢?我嫉妒鲨鱼吗?鲨鱼嫉妒我吗?我在嫉妒文斯吗?我才不在乎呢。鲨鱼打得匪夷所思,我是最希望他打得顺心如意的球员。文斯?他打得好,我非常非常高兴。我爱他的打球风格。“
科比在各个角落悄然伸展着自己的意志,不只是球场上。1999年他续签了六年7100万美元合同,跟阿迪达斯、雪碧都继续合作,然后买下了米兰奥林匹亚篮球队的一半股份。2000年3月,他代言了阿玛尼,上了《福布斯》的封面。21岁,他已经是个成功的少年了。
他不想讨论未来。
“我不喜欢讨论十年之后。有些目标,你愿意去分享湖人球星因伤缺席下场比赛,球队备战受影响;有些最好还是藏起来。我现在的目标是夺冠,当然,其他目标,我还是不说出来的好——人们会惊讶的。”
他的野心藏得很好。
福克斯认为,科比真正开始融入球队了。“他似乎意识到,在联盟扬名立万之前,他得尽量融入球队。”但科比当然拒绝承认自己在刻意融入球队。
“我前几年也一直这么做,只是今年大家的反应不太一样!”
他在努力修复和鲨鱼的关系。强调自己并不自私。他认为自己和鲨鱼合不来,似乎因为他们太相似了。“我们都是进攻者。我们都想得40分。我觉得我现在想到法子处理这事了。”
鲨鱼也就大大咧咧道:
“我和科比没事!我们了解彼此,我们在三角进攻中各有各的职责。
科比认为,以前的球队进攻是,“鲨鱼在禁区,其他人看情况。那样的进攻太容易被对方看破,很难奏效。”
科比说他最喜欢的书是《好奇乔治》,因为,“他总是在寻求新的探险,一如我似的。”科比总是像试图尝试新东西。但实际上,他开始尝试变得残忍。2000年3月9日,金州勇士的拉里-休斯在科比面前得了41分。13天后,科比再次遇到休斯,首节就盖了他两个帽,让休斯前7投只有1中,科比自己第一节就得到18分。最后因为湖人大胜,科比早早地休息了,赛后还对禅师抱怨:
“我希望分差能接近点,我好留在场上,多折磨休斯一会儿。”
他的野心无比庞大,虽然他拥有一个21岁少年可以拥有的一切,但是:
“大家都说我成功了,可是我根本没接近自己理想中的境界。”
但他终于,还是露出了一点儿野心:
“如果鲨鱼跑来告诉我,‘科比,我不想一个人每晚独撑比赛,你会帮我吗?’我会说,我准备好了。如果鲨鱼不这么说?嘿,我才21岁。当我28岁时,鲨鱼多大了?呃,40岁?”
然后,科比大笑了几声,遮盖了刚才这个不大好笑的笑话。
“我想,属于我的时光会到来的。”
鲨鱼一定知道,身边有这样野心勃勃的一个天才,是多危险——当初,便士在他身边崛起,终于取代了他魔术首席的地位。但他也知道湖人史上伟大中锋乔治·麦肯的例子。他知道很久之前,吉姆·波拉德和麦肯不合,但他们俩场下吵闹,场上合作,为湖人建起了第一座王朝。
鲨鱼知道科比在等“属于我的时光”,但他自己28岁了,需要一个总冠军。
所以,就彼此打趣着,各取所需吧。
……
……
2000年西部决赛第二场,皮彭引导开拓者击败湖人,1比1。记者找到禅师。
“您打算做什么呢?”
“练瑜珈。”禅师说。霍利百思难得其解:
“练瑜珈?拉伸和呼吸?我这辈子每天都在干这个!”
禅师不动声色,让球员和对手都猜他不透,只觉得“既然他如此镇定,一定胸有成竹吧?”四年级后卫费舍尔认为:“若去年我们落到这田地,一定紧张透了。可是看看禅师,他这么放松自信,我们就想,看来没什么好忧虑的啦?”
禅师去找到了科比,给了他一个任务:
“你开始防守皮彭。”
第三场,鲨鱼打满48分钟,17投10中26分12篮板3助攻3封盖。科比则用禅师所谓“让我想起了我执教过的另一个得分后卫(很明显,指的是乔丹)”的后仰跳投,射落25分。但当晚的主角是36岁的罗恩·哈珀。下半场,开拓者天才洋溢但性情刚烈的前锋拉希德·华莱士,盖了哈珀一记投篮,然后咧开大嘴,肆意嘲弄。哈珀回嘴不得,只好微微一笑——他有点儿口吃。
“我五岁起就开始听这类话了。他说什么,我都不会恼。”哈珀说。
比赛还有不到30秒时,双方战至91平。科比走完三角进攻,一记传球切到哈珀手中。哈珀毫不犹豫起手:底线,离筐19英尺,跳投出手,命中,制胜球。湖人93比91赢下第三战。哈珀对拉希德笑了笑。
“打到我这种年纪的人,自然能投中这样的球。我总是那种被遗忘的人。这跟在芝加哥时一样。我只是继续追求第四枚戒指而已。”
……
……
2000年西部决赛,第七场。鲨鱼被三人围夹,无法脱身。禅师描述开拓者“他们对鲨鱼所做的防守,没有其他球队可与媲美”。科比断断续续的跳投。湖人以落后15分进入第四节。
这是背城借一,无路可退了。
禅师叫暂停,让全队放弃给鲨鱼喂球。“鲨鱼身边围了四个人。别勉强了。你们自己攻击吧!”
他看了看科比。他知道,科比按捺已久的野心,一直在等这句话。
科比领衔外围们开始攻击:他们觑准了开拓者对鲨鱼的疯狂包夹留出的空间,他们知道开拓者不会允许鲨鱼在篮下接球,因此只能从外部击破之。
科比在此时,初显他后来的巨星资质:金鼓齐鸣、磨牙吮血的时节,常人汗出如浆,奔避不迭,而巨星却越挫越勇。第四节开始,斯蒂夫-史密斯投篮,科比飞起,左手将球盖下。另一端,肖射中远射:还差10分。
悬崖边上,湖人一点儿一点儿逆了回来。他们自己最清楚:
每逆转一分,开拓者的信心就会凋零一寸——他们没有鲨鱼或科比这样的王牌。
科比弧顶接球,投篮假动作,让过皮彭,急停中投,72比75,落后3分。
魔术的老伙计布莱恩·肖在左翼射出一记跳投,得手。双方打平。15分的分差抹尽。开拓者已经接近混乱。他们不知道该对付外面来的科比们,还是继续遏止内线的鲨鱼。腹背受敌,军心涣散。
科比左翼运球,绕掩护,突破中路,胯下运球晃动,中投,83比79,湖人领先4分。
下一回合,科比面对史上最伟大的防守者之一皮彭,低身运球,右手,胯下换到左手,忽然变向突破,踏进内线第一步。所有眼睛都在盯着他,等着他进攻。
然而,科比没有单挑:他将球高高抛起。
开拓者诸将愕然转身,看见一个乌金交加的大怪物腾空而起,霹雳一声,将球按进了篮筐。那是鲨鱼。科比在关键时刻,传球给了鲨鱼,里应外合的一球,85比79。胜局锁定。全场金色的球迷尖叫起立,开拓者队员互递着“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没”的眼神……鲨鱼圆睁双目张开大口,朝科比狂奔而去,而科比伸手附耳,享受全场欢呼。
那是鲨鱼职业生涯经历过最危险的一刻,但他和科比联手,赢了这个回合。湖人89比84滑过了开拓者,鲨鱼全场18分9篮板,科比25分11篮板7助攻。湖人4比3淘汰开拓者,抵达总决赛。鲨鱼的第二次总决赛。科比的第一次总决赛。
……
……
2000年总决赛第四场,步行者的进攻光芒四射:命中率50%,三分球19投10中。而科比带着二级脚踝伤,只休养了五天就出阵,上半场只得了6分。但是下半场,科比的精神超脱了伤病的束缚:带着4次犯规,他刀尖舞蹈似的拼满了第三节。湖人队医维蒂看呆了:
“正常人带着这种伤,根本连打球都不能!”
第四节,鲨鱼咆哮着在印第安纳的捕鲨队环卫之下,硬劈下14分,把比赛拖入加时。然后在加时赛还剩2分33秒时,36分21篮板的鲨鱼第6次犯规,被罚下了。
那时,如果给康塞科球馆上空安个读心仪,全场两万球迷的心脏大概都这么念:
“干掉湖人!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主场,3比2,然后回洛杉矶靠雷吉的三分球偷一场,我们就冠军啦!”
接下来发生的事,每个洛杉矶电视媒体从业人员都能倒背如流。
禅师取消了三角进攻,让湖人全体拉开。球?给科比。
科比罚进两球,在米勒头顶一记急停跳投,被斯密茨盖掉,布莱恩·肖一个跑投弹筐而出,科比用受伤的脚踝发力跃起……
……捞到前场篮板,施展那著名的,魔术师所谓“乔丹式的滞空”,反手将球舔进了篮筐。科比全场第28分。
湖人120比118赢球,3比1领先。
36分21篮板的鲨鱼承认了:
“科比是今晚的英雄。他是我高大的小兄弟!”
很多年后,禅师承认:那一晚,带着脚踝伤奋战的科比,让他想起了迈克尔-乔丹。伤病、疼痛、伤病可能加剧的恐惧,反而让他兴奋了起来。他热爱挑战,然后征服。三年前,鲨鱼被罚下时,科比对爵士投出了三个三不沾;这一晚,他的血气没有变,只是他的能力,让他足以胜任这一切了。
“如果鲨鱼跑来告诉我,‘科比,我不想一个人每晚独撑比赛,你会帮我吗?’我会说,我准备好了。”
“我想,属于我的时光会到来的。”
这是他的野心,在这一晚实现了。
虽然,从后来的一切看来,此时他还只实现了一小部分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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